食道癌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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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9/6 8:39:00

与现代药物多为化合物及小分子物质不同,列入传统中药的物质主要是植物、动物及矿物质,这些入药的成份多为非提纯的混合物,能够提纯及化学合成化合物及小分子物质是近二百年的事情,而用粗制的植物、动物及矿物质入药显然是由于受到古代制药条件的限制而不得已而为之,由于古代完全不具备提纯药物的条件,而这些物质入药显然更多的是考虑其取材方便的无奈选择。

新中国成立后,随着科学技术进步及现代制药技术的发展,西药不断传入我国,因其成份明确、用药方法便捷及精准的疗效和可控的不良反应而多已取代中药,目前中药日益没落是不争的事实,除了少数狂炒概念的所谓名方外,几乎淡出大众的视野。但仍有少数几个中药成份因为其突出的疗效,被发现后得到纯化而为世界所认可。

本文通过几件事来探讨一下中药可能的出路。

首先讲讲三氧化二砷治疗白血病的由来三氧化二砷即中药砒霜的主要成份,也就是中国著名的剧*药鹤顶红的主要成份,砒霜即潘金莲*死武大郎的药物。而砒霜的主要成份成为治疗白血病的良药则是一个长长的故事。

年代初,大庆市林甸县民主公社的一名老中医的母亲得了皮肤癌,老中医使用“以*攻*”的方法,治好了母亲的癌症,后来该老中医通过肌肉注射的方法,治愈了许多癌症病人。这些病人都是明确诊断肝癌、宫颈癌、食道癌的病人,经治疗后都有好转。好转的表现是肝癌患者的肝不疼了,宫颈癌患者的分泌物减少,大肠癌患者的便血减少。有些食道癌晚期病人本来已无法进食,用药后居然能吃饭了。

当时,哈尔滨医院中医科主任张亭栋听说这件事后就到当地去调查此事,而张亭栋是哈尔滨医科大学学西医毕业的。
  

这名老中医所用的药水由三味药砒霜、轻粉(氯化亚汞)和蟾酥组成。最初放入淋巴结核所形成的瘘管用于治疗淋巴结核。

张亭栋发现老中医的药方确有疗效后,将该药命名为“”,因为该研究是从年3月开始的。这为张亭栋发现砒霜(三氧化二砷)可以治疗白血病拉开了序幕。

他们研究组的西药师叫韩太云,他把“”做成了西药剂型的注射剂,并做了许多动物实验。张亭栋则用“”来治疗白血病。

在西方,19世纪和年代也曾尝试用亚砷酸(三氧化二砷)治疗白血病,但未获普遍承认和推广。

而砒霜的化学成分是亚砷酸(三氧化二砷)。北宋的《开宝详定本草》、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都记载了砒霜的药性。

张亭栋开创了三氧化二砷用静脉注射治疗疾病的先河。为搞清砒霜、轻粉和蟾酥三种成份究竟哪个成分在起作用,他们将病人分组后,分别注射不同成分的药剂。这几组分别应用同时含有三种组分的药、含砒霜和蟾酥组、含砒霜和轻粉组。

实现的结果表明轻粉会造成蛋白尿、可损伤肾;蟾酥可引起血压迅速升高伴头疼、头昏。通过该实验明确单纯应用砒霜治疗效果仍然很好。

年,张亭栋等在《黑龙江医药》发表论文,报告了他们用“癌灵注射液(砒霜)”成功治疗6例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年至年间,张亭栋等再报告55例病人的缓解率是70%。

年陈竺在国外血液病大会上报告了他们用三氧化二砷治疗白血病及阐明了其作用机制,从此,三氧化二砷治疗白血病正式走入大众视野,得到了国际普遍认可。

另一个大众熟知与中药相关的药物就是屠呦呦发现青蒿素治疗疟疾。这也是一个长长的故事。20世纪60年代,越南战争爆发。

当时全球疟疾流行严重削弱了*队的战斗力,使得急需抗疟药,越*和美*都万分需要新型抗疟药来治疗疟疾。当时特效抗疟药奎宁的价格昂贵,堪比*金,再加上许多有耐药现象,越南难以承受这笔费用,于是向中国求助。

为了抗美援越,年,毛主席与周总理下令集中全国医学研究力量,联合研发抗疟疾新药,于当年5月23日,在北京召开全国疟疾防治研究协作会议,研发抗疟疾新药项目组代号就为“”。从某种意义上讲,青蒿素的诞生实质上也是越战的产物。

之后成立了中药所“”小组,屠呦呦为课题组长,主持该项工作。

屠呦呦在此后从上千本中医典籍中整理出抗疟疾药方余个,涉及两千多种草药,以从中寻找有效的抗疟成份,这实在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屠呦呦先后测试了近种化合物,并未发现具有明确抗疟效果的成份。随后,她在东晋学者葛洪的《肘后备急方》书中发现了“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之,尽服之。”描述了青蒿的抗疟作用。这句话让屠呦呦明白了为何她此前用青蒿做实验并未发现其有显著抗疟疗效,应用传统的热煎法可能破坏了其中的青蒿的药物成分。因此,她改用低温提取青蒿中的化合物。

从此,揭开了青蒿素抗疟的序幕,青蒿提取物具有极强的抗疟能力,在体外可破坏所有实验疟疾细胞。后来,通过一系列动物实验及屠呦呦自己亲身试药,历经数年的艰苦工作,青蒿素正式问世。

青蒿素问世后,因疟疾死亡人数下降将近50%,已经有几个国家彻底根除疟疾。年,世界卫生组织将青蒿素加入基本药品清单。

屠呦呦因其艰苦卓绝的工作,拯救了无数疟疾患者,年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这是两项完全由中国人完成的工作,屠呦呦是药学家,是学西药的,而张可栋是学西医的,他们都是从植物或矿物质中提取了有效的治疗成份,张亭栋从混合物找到了真正有用的化学成分,而摒弃了可引起严重不良反应的成分,这两种药物都列入了西药的范畴,都经历了西药从体外试验、动物实验及人体实验的全过程,而后成为享誉世界的新发现。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只要一个药有明确的疗效,一定会被世界所接受。这两个药都经过了去伪存真,去粗取精的漫长过程,已经证实是非常有效的途径。

再讲两个发生在我和我母亲身上的小故事。我出生于缺医少药的深山里,我记得那个时代,我们山里人得了重病,要么拜佛,要么等死。得了小病就硬抗,有些病抗好了,有些抗成了大病,进入等死或拜佛的循环中。

我大概5岁的夏天有一阵发生了间擦疹,就是皮肤皱褶处发生浸渍,伴痛痒,自然无处找皮肤科医生,于是我那文盲妈妈,将向阳的墙壁上因下雨流下的土滴刮下来放到我有病变的皮肤上,很快间擦疹就好了。

如果我妈妈有文化,或许她也可以在书中记载向阳土墙上的土滴可以治疗间擦疹,现在想来,这也是民间智慧,经雨冲刷流下的土中,再经长时间日晒后,其中的微生物肯定明显减少,干燥的土可以吸附间擦疹周围的浸渍渗出,保持局部干燥。

但是,我现在做了皮肤科医生,在我们所有皮肤科医生的眼里,这种用土治疗疾病的方法肯定是无比愚昧的。那只能是缺医少药时代的权宜之计。

另一件事是我7岁左右的事情,我妈腿上长了急性湿疹,小腿上有巴掌大的一片红斑渗出,表面还有感染。她的姑父略通医术,就把一个瓷碗打碎后将我妈腿上的疮割开,然后用拔火罐将脓血拔出来,很快我妈腿上的急性湿疹和感染就痊愈了。

而今天我要看到这样的湿疹伴感染,有脓肿我会把脓肿切开或用激光给切个口,然后开抗生素和外用药物治疗,而不会再采用这种非常原始的方法,她用那样的方法治疗是当时条件下万不得已了。

这说明在医学科学技术落后时代,古人采用的方法在那个时代来说已经是先进的了,而在医学科学相对发达的今天,很多方法与今天的现实是不一致的。就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也不过是几十年前的事,我们已经断然不会采用那样的方法来治疗疾病,我看到现在老家的农民有病也会很快赶到城里看病。

而中药要想获得世界认可,成为通用的药物,最终可能都要走青蒿素和三氧化二砷的研究及发现之路,经受现代药物走上临床的药物试验评价过程。最有力的例子是复方丹参滴丸申请FDA评审的过程,花费数亿元,走完了三期临床试验,上市却遥遥无期。这从另一角度说明FDA从骨子里认为这种粗制的混合物离临床做为药物治疗疾病尚有很远的距离。

在西药精确到微克治病的时代,在精准医疗的大前提下,人类已经通过分析基因组来探讨生命与健康,显然追求中药的精确定量也是必然选择,粗制一碗中药或许可以快速发财,但肯定与精准医疗的要求尚有距离。

由于社会分工的发展,提纯药物是药学家的事情,已经不是中医的职责范围。不能说某人不会提纯药物,而认为要求提纯中药就是错误的想法。

中药通过走青蒿素和三氧化二砷的道路,提纯有效成分后,还可以通过合成或半合成这些有效成分,可以急剧降低相关用药的费用,同时有助于根除市面上拿中药行骗者,当然也极有可能诞生诺贝尔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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