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纷飞,清明的来临,此时不由让我怀念起我的祖母。
我的祖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身上散发着那种深深的乡土气息。她的双手,粗糙而有力,那是岁月和辛勤劳动留下的痕迹。她的笑容,总是那么温暖而慈祥,像是阳光洒满大地的温暖。祖母的生活虽然简单,却充满了无尽的智慧和爱。自我记事起,她总是在田间地头忙碌着,播种、收割、喂牛、喂猪,用勤劳的双手为我们家撑起了一片天空。
祖母的言语不多,但每一句都充满了深深的爱意。小时候家里住房紧张,我很早就和祖母挤在一张床睡觉,听着他给我讲民间故事入睡。最喜欢的莫过于她的抽屉了,总是能够不时拿出一些小点心吃了,后来发现了抽屉后面的夹底,于是自己偷偷地拿出好吃的解馋,再后来干脆有事没事去抽屉里徐抹一下。
再后来,年左右她就不幸患了偏瘫,后虽经多方治疗还是留下一些后遗症,走路一条腿不利索,手中多了一个拐杖,说话口音不清。一直好强的她刚开始还不接受,一度自己生气、发脾气,时间一长,家里人熟悉了她说话的声音,逐渐她便接受了现实。
说说他的脾气吧,年轻时要强、不服输,脏活、累活都能干,年纪大了有所收敛。但一旦有时脾气上来,也会控制不住,也见过和父亲生气的情形。记得有次她自己悄悄就出门了,家里人还都不知道,我在集上坐上“三轮车”朝舅姥爷家去找,居然在半路发现了她,和司机一起把他拉上车送到了舅老爷家。都说她“年纪大了,有啥事说声,万一有个好歹咋办”,她却摇摇头说“不碍事”。
说说她的饮食,爱吃辣的、咸的,饮食原因吧,家里的人几乎都爱吃辣椒,我的祖母在这方面有过而不及,记得吃蒸红薯的时候也要在中间掏个洞加上辣椒,哪顿饭没有辣椒都吃不下饭。当然这样的饮食习惯也可能是后边造成疾病的原因。
说说她的穿衣习惯,基本上都是农村小老太太的衣服,黑色、蓝色居多,每件都算得上干净、整洁,有时坐的裤子上有灰的时候她也会用力拍拍,一个她出嫁的箱子装满了他的衣服,隔一段时间他也会翻翻。还给我说过里面有件衣服不让乱动,据说是我祖父的衣服,走的时候穿上那件衣服爷爷能认出她来。
以下几件事情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事:
记得我刚上一年级的时候,放学回家突然遇到有邻居去世,檩(lin)棚摆在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死亡的恐惧吓得我不敢回家,于是自己绕路从一个堰上翻过去,自己尝试了半天上不去,记得我大声叫“奶奶”,不一会一个大手朝我伸过来,把握从下边拉了上去,把我从恐惧的边缘拯救出来。
有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家里有个书里夹了10元钱,我就悄悄拿到学校小卖部消费了一把,买了手表、一堆吃的,后来“东窗事发”,被父亲狠狠地教育了,在遭受教育时候祖母发现了情况,从父亲手中救下了我,还不忘说:还不赶快跑。后来她又给我讲“小时偷针、大时偷金”的故事,也是那次后明白了做人品质的重要和当时家里生活上的不易。
再后来的,我上了初中,见祖母的时间不多了,每次回来总是喊着我的“小名”,和他说上几句话就走开了,也就再没有掏过她的抽屉。姑姑们有时给他拿点点心之类东西她也会叫我和弟弟去吃,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也都不再满足点心了,纷纷选择“不吃”或者象征吃点,但是不变的是她的热心。
她不太喜欢吃药。晚年心脏病、高血压等疾病,需要长期吃饭,吃了2顿没啥症状就不吃了,不舒服的时候一问没有吃药,因为这个也没少和父亲生气,每次父亲也是帮她揉、按,看她吃完药才离开。我回去的时候也会碰上她偶尔不舒服的时候,帮他揉揉肚子、喂她吃吃药,记得弄了一大把药含在嘴里,喝口水,摇摇头就喝了下去,给她说,“听话,好好吃药,吃了药就好了”,她也是点点头。至于后来还是没啥变化。
最后一件,也是最令我遗憾的事情。一日上午,具体什么原因不记得了,她自己想要去娘家,没让她去,结果中间自己就走了,当时家里就我俩在家,我发现了赶快去找,走到暗水库下面看到她了,拦住他了,他说要去娘家,我就说他,“等爸回来了再送你去”,她一直坚持自己去,情急之下我就说了句“听话,回家,你要不听话,今后回来我可不见你了。”她听完想了想,说了句“回家”,之后就突然晕了过去。突来的状况把我吓坏了,不知所措,一旁经过的邻居赶过来掐人中,一会醒了过来,再之后在几个邻居的帮助下借了一个小车把祖母推回了家。我以为这一切都过去的时候,正在教室上课的我突然接到邻居的通知——祖母过世了,那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无法接受。我始终无法相信,那个曾经陪伴我成长的祖母,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我。路上了解到祖母晕倒之后不久就查出了食道癌晚期了,医院治疗后往胃里打流食,她感觉这样太受煎熬,没多久就走了。回到家里,看着门口搭的灵堂,我再也忍受不了心中悲伤,大哭了起来,不小心说的一句话竟然成了现实。守夜当晚,我躺在祖母的周围陪最后一个晚上。葬礼结束,我便回到了学校,遗憾一直都存在我的心头。
17年过去了,每次回老家我都会想起祖母的一些事。多少次在梦中与她相见,仿佛她还在我身边。我想,祖母在天堂里一定生活得很好,没有疾病、没有痛苦。她一定会为我感到骄傲和欣慰,因为我已经成长为一个独立、坚强的人。
在这个清明时节,我想对祖母说:祖母,您在天堂还好吗?我们永远怀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