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道癌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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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6/30 16: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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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岩陈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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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纪录片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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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书慧丁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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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青

天地间,唯民工白茫茫的脑袋/斜露于风雪外/灾难的地球,正往下雪的那边/慢慢慢慢慢慢地倾斜。

——乌鸟鸟《大雪过境狂想曲》

《大雪过境狂想曲》

在人们的普遍印象中,诗人应当是一种怎样的形象?

想必多是文人,怀揣一丝柔软而敏感的心境,衣食无忧、又有余力去获得精神的富足。杜甫般的苦难成诗,现在似乎已经不是那么常见。

而在《我的诗篇》中,这些挣扎在社会最辛劳的一批岗位上的人们,把他们对生活的期待、不满、反抗、倦怠都写进诗里,以一种“非主流”诗人的形象,向着人群,解与不解,都说出来。

影片开场,灯光昏暗的舞台上,聚光灯束锁定一个戴着眼镜、其貌不扬的小伙子,他正略带顿挫感地读一首诗,不标准的普通话与动人的诗句对比鲜明。这是他自己写的诗。他是乌鸟鸟,是一名叉车工,也是一名诗人。

乌鸟鸟

《我的诗篇》是一部以工人诗歌为媒介诉说工人故事的纪录片。一个半小时的影片里,六位工人诗人交替出场。矿井,车间,服装厂,他们规律性地劳作。在大众眼里,失去面孔的他们像千年前的秦国士兵,“整装待发/静候军令/只一响铃功夫/悉数回到秦朝”。而《我的诗篇》将镜头对焦于这些面目不清的人们,听他们的诗,读他们的诗背后带着自我个性与工人群体共性的故事。

影片通过对几位主角日常生活的跟踪,让观众走近工人们生活、工作的现场。“采摘大地内脏”的是矿工,“聚集手温熨平吊带”的是服装熨烫员。人们在工作之余写诗,也控诉日复一日劳作的艰辛,但这控诉是温和无奈的。工作艰辛,生活困苦,他们倔强地忍受。有受不住的人选择逃离,像螺丝一般“掉在地上”——这是富士康工人诗人许立志做出的选择,年,他跳楼自杀。

那其他人呢?有的选择从这艰苦中尽力过滤生命的美好,正如14岁就离家打工的邬霞笑着说“陌生的姑娘/我爱你”;有的选择闷闷憋着一口气活下去,就像爆破工陈年喜在面对双亲病衰时写下的“再低微的骨头里也有江河/我选择爆力,劈山救母”。对没有经历过艰苦劳动的笔者来说,这样说也许是不负责任的,但是仍有一种由衷的感觉:也许,太阳并没有公平地照在每个人身上,但那些辛劳的同胞,依旧坚韧、倔强,和生活硬刚。

面对这样一群饱尝了人生复杂性的人们,解读便显得困难,单纯的“记录”似乎是最简单也最不容易出错的方式。然而在各种片段中,除了“记录”,导演还在努力触碰“生死”、“公平”等宏大命题,希望挖掘这些人以及他们背后的阶层结构内部所蕴含的深层次的矛盾感。对于诗人们来说,他们的诗是矛盾的,他们的心境也是矛盾的。这种矛盾蜗居在大凉山吉克阿优母亲的旧床上、邬霞在深圳的“农民房”里、乌鸟鸟屡次碰壁的人才市场中,交织着不同的层次。

是紧紧抱住笔杆子,还是挣来今天的菜钱更加要紧?诗歌与面包之间的矛盾,尤为紧迫而现实。乌鸟鸟抱着简历与诗作穿梭在招聘会的桌前,有人称赞他的理想,有人教他“现实点做人”,但是没有人给他一份工作;陈年喜曾写下“劳动让人死得放心”,但是面对半身不遂的父亲和食道癌晚期的母亲,“放心”就慢慢变成了“不知道还能走多远”的疲惫。为现实所苦,难以贯彻理想的人不在少数,然而当这种具有普适性的矛盾,落在生活更艰难的一群人身上时,它所带来的无力感,也是成倍增长的。

片中存在感同样很高的,是一种“来去”的矛盾,绿皮火车轰隆隆响,一头连着机遇,一头连着故乡,坐上往哪边开的车,也就为人生作出了哪一种选择。离开了家乡,便把父亲斑驳的烟袋锅留在了行囊外,下一次见到母亲,可能是在梦里。但是为了生计,多数人还是把故乡狠狠心放在身后,做他乡难以被承认的异乡人。然而,当年轻人不断流出,遥远的老家也成了几近倾颓的破鸟巢,余下老鸟和雏鸟,生死自知。对于相当数量的打工者来说,无论是与城市还是与家乡之间的牵连,都是一根摇摇欲坠的链条。如果走向城市,如何在为城市创造价值的同时,收获劳动的尊严?如果留在家乡,如何繁衍生息,不必忧心吃穿?如何在奔波与迁徙中寻找一个安心的落脚处,不仅仅是候鸟自己的命题。

与诗相生相伴的是情。这些“工人诗歌”的呼告声粗粝、质朴,却满载着诞生于乡村老家、亲友身旁的真切情感。“爸,空秸秆说出季节的深/你疏疏白发说出了什么”,双亲病衰,孩子就学,陈年喜通过诗歌发泄沉重的中年压力;“我谎称自己仍然是彝人/谎称晚辈都已到齐/但愿先祖还在/还认得我们穿过的旧衣”,吉克阿优为民族文化的流逝伤神,写下诗行寄托惭愧之情。他们也不避讳生死,老井写诗送给矿难遇难的兄弟,愿意“殓载上你们所有的残梦”,一直往上走到阳光暴涨的地表;邬霞也不是“没有想到过死亡”,只是“不会诉说我的苦难”,就让它们烂在泥土里,培植爱的花朵。

这是每个人都认可而感同身受的情绪,并不会因为拍成了片子,就显得特殊。无论是写诗这个行为,还是诗歌背后传达的期待与焦虑,都是每个人所共通的,只是因为生活环境的不同,才催生出了不同的形态。而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的诗篇》真正的意义应当不止于描摹某一个群体的生存现状,更是要唤起这个阶层之外的人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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